回忆我的爷爷

洪东明 发布于 2013-07-19 17:56 访问次数 674

  我的爷爷出生于党诞生的那一年,现在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五年了。从我记事起,爷爷已经老了,一天到晚总是在咳嗽、哮喘,在我的眼里和别人的爷爷也没有多少区别。关于爷爷参加党的地下组织的那些传奇经历,都是我上初中那年,爷爷从乡下老家到县城我家看病的时候说给我的,可惜那时我少不更事,除了觉得十分惊险、十分刺激之外,再也没有留下什么印象,如今要说出来,实在有些困难。

  爷爷说,1945年4月,灵台第一个党组织西屯乡徐家小村临时党支部设立,两年后成立了灵台工委,党的活动范围从灵台东部扩展到西部,我家所在的梁原乡就在其中。就是在那时,爷爷加入了党的地下组织。从西到东去党的工委有100多里路程,爷爷正是26岁的小伙子,身强力壮,组织就派他担任交通员,主要做情报传送工作。爷爷凭着机智勇敢,多次出色完成了任务。1949年2月,国民党反动派苟延残喘,垂死挣扎,先后在灵台成立了“防奸委员会”,设立了情报总站和若干分站,武装自卫队也扩充到五百多名,开始疯狂反扑。一次,爷爷去徐家小村党的工委送一份重要情报,在今什字镇被国民党自卫队和情报分站的特务截住。恰好,爷爷身上带了我们村某地主捎给时任灵台县长孟云亭的一包烟土,爷爷急中生智,把烟土一扔,趁特务和自卫队员争抢之际,钻进了玉米地,敌人边追赶边开枪,总算爷爷跑得快,没有被抓住。党的情报没有落入敌人手里,但那包烟土却害苦了我家,因为它的价值抵得上十几头健骡,而那时通货日益膨胀,我家全部财产甚至买不来骡子的一条腿。从此,我们就成了地主永远的长工。为了全家的生活,爷爷在为党做工作的同时,累死累活、起早贪黑拼命的干活,从此落下了一身的病痛,咳嗽、哮喘的病症就是那时所留。幸好,时隔不久,灵台全县获得解放,我们也就摆脱了再做长工的命运。

 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,刘家峡工程建设开始后,爷爷被组织招收为第一批工人,并且担任生产组长。但在刘家峡工作一年多时间后,咳嗽、哮喘却越来越严重,爷爷不得不回到家里休养。爷爷对我开玩笑说,要不是身体不允许,现在他也许“官”做大了,因为他们一起去的人,最差的后来也干到县处级了。

  那几年,我一直在外上学,回到老家的时间很少,如果不是这次看病爷爷说起那些往事,让我有些模糊的记忆,也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事情。

  “官”没有做上,但这并不影响爷爷对别人的热心和关爱。爷爷始终记得他是个“党的人”,一些邻里纠纷,别人躲避都唯恐不及,爷爷却主动上门说合,而只要是爷爷说合的,没有人会不服气。在我的印象中,爷爷对我们特别慈祥,甚至可以说有些娇惯。爷爷常说,他那时候受了多少苦,现在社会这么好,千万不要对我们求全责备,让我们感到委屈。爷爷对庄村邻居也十分关心,人家有什么事,他都会去帮忙,现在我回到老家,许多老年人还常常说起他的好处,让我非常感动,特别怀念爷爷。除此之外,我对爷爷竟然所知甚少,亏得我还是个“文化人”,写了那么多文字,对爷爷却没有记下只言片语,想起来实在不肖,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。

  1992年旧历的腊月,爷爷去世了,梁原乡党委特地来了领导为爷爷召开追悼会。组织始终记着他这个“党的人”,我想爷爷地下有知,也会十分欣慰了。如今,我已加入党组织十多年,并且在某基层党委担任副书记,我会永远记着爷爷,也如爷爷一样,永远记着自己是个“党的人”,我将尽力做到无愧于党组织,无愧于我的爷爷!(来源网易博客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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